为什么花了这么久？

通常，冗长的开发周期往往是管理不善的结果，会导致员工痛苦的倦怠。但上周，当我通过视频电话连线到位于澳大利亚阿德莱德的工作室时，Team Cherry 联合创始人 Ari Gibson 和 William Pellen 表示，开发《丝之歌》的过程完全是愉快的。

“我们玩得很开心。” Gibson 说，“整个过程本身就是我们创造力的载体。能做一些有趣的东西，这本身就很好。”

他们强调，冗长的开发并不是因为遇到挑战或障碍，而是因为他们需要这些年，才能确保《丝之歌》正是他们想要打造的游戏。

“它从未停滞过。” Gibson 说，“一直都在推进。只是我们团队很小，而游戏就是需要很多时间。没有什么大新闻或争议性的时刻。”

一种“太有趣”的开发方式

他们的开发风格，让整个过程变得几乎“停不下来”。

Gibson 和 Pellen（他们后来与程序员 Jack Vine、作曲家 Chris Larkin 以及少量协作程序员和测试人员一起工作），最初从 Hornet 的核心玩法入手，然后逐步测试和实现新点子。

“我们很幸运，开发方法本身非常有趣。” Gibson 说，“想法很快就能在游戏中变成真实的东西，这太让人满足了。这让我们可以随时跑题，去创造一些奇怪的角色，只因为有人随口说了一句，另一个人笑了——那就够了。”

“你总是在开发新的点子、新的道具、新的区域、新的 Boss。” Pellen 说，“这太让人兴奋了。要不是为了完成游戏，我们本可以一直做下去。”

缺点则是：这种方法论，可能会永远做不完。

Gibson回忆说：“我记得有一段时间，我不得不强行停止画草图。因为我发现，‘我画下来的每一样东西都必须放进游戏里。这个点子很酷，放进去；这个点子也很酷，放进去。’然后你会意识到，‘如果我不停下，这游戏要 15 年才能做完。’”

在开发《空洞骑士》的过程中，Gibson 和 Pellen经常发布开发更新，与玩家交流。但在 2019 年底，Team Cherry 发布了最后一次关于《丝之歌》的更新，之后便陷入沉默——这让粉丝们非常失望。

“我们觉得，如果继续更新，只会让人们对整个项目越来越失望。”Gibson说，“因为我们能说的无非就是，‘我们还在做。’”

他们尤其谨慎地避免剧透。《空洞骑士》的魅力之一，正是玩家意外闯入秘密通道，或打破墙壁发现隐藏的虫子。《丝之歌》同样充满秘密，而他们不希望在发售前透露。

此外，他们原以为《丝之歌》会更早推出。

“与其时不时冒出来打扰大家，不如踏踏实实做游戏。”佩伦说，“我们当时可能真的以为，会安静一两年，然后游戏就能发售。”

《丝之歌》曾在 2022 年的 Xbox 展会上短暂亮相，当时承诺展示的所有游戏会在一年内发布。Xbox 甚至在 Twitter 上再次确认，《空洞骑士》续作将在 2023 年 6 月前推出。

当时他们都认为是真的。
“我们确实真心以为会这样。”佩伦说，“有两三年的时间里，我一直觉得它会在一年内发售。”

但游戏规模不断膨胀。《丝之歌》相比《空洞骑士》，拥有更复杂的 Boss、更多的系统和更高的交互性。Gibson 和 Pellen希望世界中的物体能对 Hornet 的各种工具作出反应，而这需要大量绘制和动画工作。

“我觉得我们一直低估了完成事情所需的时间和精力。”吉布森说，“而且问题还在于，我们自己做得很开心。不是那种‘啊，时间拖长了，这太糟了，我们得赶紧熬过去’，而是‘这空间真的很有趣，我们再加点新点子，让它继续下去吧。’”

开发时间越长，Gibson 和 Pellen就越感到必须确保一切足够精致。既然已经花了四年，为什么要急着交差？而且某些部分的精修越多，就意味着其他部分也必须匹配上同样的水准，耗时更长。

“游戏的每个角落都得达到相同的完成度。”佩伦说，“系统之间如何交互、后期才能发现的隐藏设计——这些全都是乘法效应。你加的东西越多，把它们统一起来的工作量就越大。”

整个开发期间，Team Cherry 一直保持小团队规模，这或许延长了进度，但也让他们免于陷入繁琐的管理与分工。

“我们不想改变自己的工作方式，结果发现不好玩。”吉布森说，“我过去做过团队管理，我真的不想再那样了。”

随着时间推移，《空洞骑士》不断吸引新玩家，销量也在持续增长，部分原因正是因为《丝之歌》的热度。2019 年 2 月 Team Cherry 宣布续作时，销量是 280 万份。如今，这个数字已经突破 1500 万，让他们几乎可以无限期地投入开发，而不用担心资金枯竭。

Gibson 和 Pellen说，他们为游戏终于能发售而开心——更开心的是，他们还会继续在未来的数月乃至数年间为《丝之歌》制作额外内容。他们没有倦怠，也没有停下休息的欲望。七年过去，他们依旧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情。